“说是这两百年间,咱老百姓过的风调雨顺,武林中也没有闹出什么事。”酒馆里嘈杂的声音惹得殇一截头疼。
他本是一个话不多的男子,因为他不知道要说什么,也不敢去说什么。
他是在山崖之下醒来的,忘记了自己是谁,家住在哪。
只是随着他的,还有一块纱巾。
纱巾上染了血,血迹连成了字,字字成诗。
世间本是殇,堕落又何妨。且打一壶酒,截断相思肠。
于是殇一截便成了殇一截。
殇一截漫无目的的饮着酒,因为他的布袋里还有些许银两。他知道买酒虚银两,却想不起关于自己的点点滴滴。
他倒是觉得自己应该本来就是一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。
至少他上次在溪水中看到自己的容貌时,他是这么觉得的。
酒喝完,殇一截在想着自己应该去哪。
这是哪,他不知道,也懒得去问。
叫来小二付完了酒钱,大概是长得凶神恶煞,这酒竟莫名的便宜。
远处传来了马奔腾的声音,这下酒馆安静了。
“都散了!山贼来了!”小二精明的很,光是听声音,便明白了来人是谁。
明白人自然明白性命和钱财的重要性,甚至老板抛下了这个临时搭建的酒馆,拿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布袋疯狂逃窜。
殇一截欣赏着每个人惊恐而扭曲的表情。
酒意上头,反正不知自己是谁,把钱交出,当个山贼似乎是一个好的归宿。
马蹄渐进,殇一截背对着他们,喝完了最后一口酒。
“前面那小子!识相的把钱交出来,不然让你去见阎王老子!”
话说的不好听,殇一截皱了皱眉头。
他从腰间摸索出一个袋子,抛了出去。
“倒是挺识相,不过脾气太倔了,谁来斩了这小子!”
殇一截听了这话,觉得很生气。
他认为山贼们应该对自己恭敬一点,好当他们老大。
应该是本能,殇一截听到耳边呼呼的刀风传来,顺势一躲,手撑着桌面转了过去,一腿踢像了那小罗喽的腰间,让他跌了个狗啃屎。
把地上的刀捡了起来。
殇一截把头扬起,看向了带头的那个老山贼。
“要么我当你们老大,要么死。”
“好大的口气!”老山贼气的吹胡子瞪眼,“给我……”
优美的弧线告诉着后面的小山贼们,他们的老大身首分离了。
血柱犹如喷泉一般,殇一截欣赏着自己的杰作。
“老大!”山贼们对殇一截低了头。
殇一截花了三天,搞明白了山贼是干嘛的,以及这些“弟兄们”的名字。
殇一截觉得当山贼太无趣,自顾自的的改了名字,他创立了一个宗。
宗的名字毁天灭地
灭神宗。
有趣的是,宗里有个公子爷,说是南边镇海王,王爷的儿子,叫做皇甫恒,说是过不惯娇贵的生活。打听一下确有此事。这倒是让殇一截大开眼界。
之前那个老山贼自称虎霸王,有几个压寨夫人,那容貌可以说是人老珠黄,殇一截好心的将她们送回了家乡,不敢和她们眉来眼去。
“宗主万岁!”
宗内百来余人,都是一些粗鄙之人,从未习过武,所以会一点点拳脚的便成了稀有人才,就好比那皇甫恒,成了众多弟子的大师兄,教他们习武,而殇一截便是优哉游哉的过着老大的日子,时而去当场指点一下。
他觉得快乐应该不过如此。
但是他脸上仍然少见笑容。
这一旦成了宗门,自然要旷收弟子,殇一截高调宣传,没想到在这山野中有奇效。可以说这之前虎霸王也帮了他不少的忙,那山里,满是金银财宝。
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抢的。
过不了几月,宗内弟子竟达到了三百多人。
不过命运总是这样,挫折不断。
踢馆的人来了。
来者是一个老头子,邋邋遢遢的,背后一根长竹。
“这甚么宗,老夫从未见过,谁开宗在这山洞里开!”老头子发着酒疯,大声吼着。
“雨。。雨女无瓜!”守门的小子胆子不大,这一吼愣是给他吓破了胆,话都说不清楚了。
只见那老头轻蔑一笑:“老夫向来看不惯这种花里胡哨的小门派,今天便让你们知道甚么是武林!”
只见那老头拔出背后的长竹,往地上一杵,竟是弄出了大片尘土。
守门的小子当即便吓得一阵腿软,忙忙跑进宗中,大叫道:“宗主!大师兄!不好啦!”
殇一截皱了皱眉头,皇甫恒也不明所以。
“志施贵,你这是怎么了?”皇甫恒问道。
“门外有一个老头子,说是要灭了我们灭神宗呐!”
殇一截笑了笑
“本宗主去会会他,看是谁如此不识好歹!”
“宗主!”皇甫恒有些担心。
“阿恒,你也跟来吧。”
那老头见没什么人出来,觉得失了面子,便又是将长竹一杵。
“何来老儿,胆敢在我宗门前放肆!”殇一截挥了挥衣袖,定睛看向那老头。
好家伙,只见那老头一身白衣,手中握着一根枯黄的长竹,头发花白,披头散发的垂着。那胡子在脸上交错纵横,脚踩一双大草鞋,腰间别块碎玉,如此形象,竟也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。
可以说殇一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并没有将一个此等邋遢形象的老头子放在眼里。
殇一截拔了刀,说了句宗主说的话:“犯灭神宗者,死!”
老头有些惊叹这小宗主的口气。
于是他觉得应该记住他死前的容貌。
这一看可不得了了,老头子乐开了花。
“刘艺!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啊!哈哈哈哈!我关继虢,今天真是行了大运了!”
殇一截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“刘艺,做我徒弟吧!”老头子酒气上脸,红着面颊,笑眯眯的看着殇一截。
“无耻老儿,好大的口气!”殇一截很生气,他听到刘艺二字,莫名觉得火气上头。
“本宗主有名有姓,不叫什么刘艺!”
“小子,你还狡辩!”老头子气愤的又是将长竹一杵,这倒好,一股劲风袭来,引得殇一截和皇甫恒喉咙一甜,倒退了七步。
“我关继虢从未看错过人!”
“我,叫,殇一截。”殇一截喘着粗气,狠狠的盯着老头子。
“殇一截?”老头子带着戏谑的口气看向殇一截,“不会是你自己写的那断肠诗吧!哈哈哈哈哈!笑死我了!”
殇一截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。
因为他觉得那诗写的不能再烂了。
现在有人告诉他,那诗就是他本人写的。殇一截立马就对以前的自己产生了反感,并且决定重新开始。
所以他立马又决定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他的过去。
“受死!”
殇一截横空跳起,抡起大刀,向老头子斩去。
“看来还是不知悔改,你这魔头,到了老夫这里还不是得乖乖转性!”关继虢眼色忽得一历,又是将长竹重重一杵,便抡起来,打出了一式完美的棒法,毫无死角的将殇一截的大刀拦截,又是轻轻一挑,打中了殇一截的一处穴位。
“啊!”殇一截向后倒飞而去。
“宗主!”皇甫恒看到殇一截落败,连忙去讲殇一截扶起,脸色甚是凝重。
“刚刚那招是失传的神功,碎骨棍法!”
关继虢很吃惊,因为很少有人知道这碎骨棍法。
“又是一个有来头的小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你替宗主解穴,我便告诉你!”
“他答应做老夫的徒弟,我便替他解穴!”
两人谁也不让谁,一时间竟是愣在了那里。
“阿恒,这不解穴会怎样?”殇一截躺在地上,吐出一口鲜血,艰难的问道。
“宗主,别说话,这碎骨棍法玄妙无比,有许许多多的封穴招式,我只是稍微了解一点,不知道啊!”
“你那是碎骨棍法中最轻的,中了虎月穴,及时不解,半身不遂。”关继虢在那边说着。
“老头!你心理变态!”殇一截怒吼道。
“宗主,别说了!这碎骨功法本是少林禁术,连我都只是略知一二,在三百年前它被盗,因此成了绝世神功啊!”皇甫恒强行解释道。
“刘艺!你拜不拜老夫为师!”关继虢发出了最后通牒。
“本宗主不叫刘艺!”
“殇一截!你拜不拜!”关继虢又问道。
“拜就拜!你以为老子怕你!”殇一截瞪着关继虢。
“哈哈哈哈哈!能屈能伸乃大丈夫也!”关继虢大笑道,用长竹给殇一截解了穴。
皇甫恒无话可说。
“前辈,小子名唤皇甫虞山,字恒。方才多有冒犯……”
“少说这些有的没的,”关继虢摆摆手,又感觉到了哪里不对,瞪大了眼睛,“你是失踪的镇海王第四子?”
“正是晚辈。”皇甫恒恭敬道。
“哈哈哈哈哈!老夫真是吃了狗屎运了!小子,你也得当我徒弟!”关继虢开心的很。
皇甫恒听了一喜,“弟子皇甫虞山,拜见师尊!”
“阿恒,起来!”关继虢扶着皇甫恒起身,又看向了殇一截。
“切!弟子殇一截拜见。。。师尊。”
“好!好!”关继虢大笑,“我关继虢就算是把知道的全教,也要将你们两人培育成一代大侠!”
……
灭神宗内部
“二师兄!我们出去帮宗主吧!”一个弟子满面愁容。
“好!走!”那二师兄也是下了决心
谁知这是,殇一截和皇甫恒回来了。
“宗主!师兄!”二师兄游戏担忧的看着两人。
“龙悔,我和阿恒要出去办事,我们不在的日子,宗就交给你了!”殇一截斩钉截铁的说道。
“这!”
大厅里一时间议论纷纷。
“师兄,宗主,没那么简单吧。”亢龙悔问道。
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。
“师弟,我和师尊败给了门外那老头,于是我们看到了自己的不足。虽然我们奋力保住了灭神宗,但实力远远不够。我和宗主要出去拜师学艺,你带着弟兄们,等我们回来!”皇甫恒认真的说道。
“我亢龙悔万死不辞!”
“宗主万岁!大师兄万岁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句,引得众人纷纷效仿
“宗主万岁!”
“大师兄万岁!”
“灭神宗万岁!”
送别的欢歌,映照向西的斜阳。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带着两个楞头青,走向漫漫习武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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